国嘴岩松老师说:“打败一只狗并不光荣,但被狗咬一口才是最倒霉的。”
我这人生性胆大,上山不惧虎,下海不怕鳄,天不怕地不怕,就怕狗。为啥呢?因为,我只在《人与自然》的电视节目中见到过老虎和鳄鱼,而狗却在实际生活中,几乎天天都是不期而遇,有时甚至是狭路相逢。
小时候,一到假期就去外婆家玩,每天唤着她家那两只黑狗,到山坡上撵兔子或山鸡什么的小动物,时不时地会咬到一只兔子。有一天,我在草边抓到一只刚出窝的小兔子,把它抱到怀里想拿回家养着好看。两只黑狗奔跑过来,在身边跳来跳去企图要咬这兔子,我赶紧捧着兔子举过头顶。狗们“汪汪”几声见够不着,后腿一立起来,我的手膀上就被狠狠咬了一口,手里的小兔子也掉在地上,被两只狗撕成两半,血淋淋的……。手膀子上的伤口,也伴随我好多次从恶梦中惊醒。好像是从那以后,就产生了怕狗的阴影。
长大后,我走街串巷、走亲访友时,什么都不怕就怕遇见狗。并不是因为怕被狗咬,而是怕态度不好得罪了狗。十多年前,我牵着小女儿在河堤上散步,不知是从哪里窜出来一只卷毛泰迪,伸出前爪子就去抓小女儿的裙子。我急忙护住女儿,飞起一脚就把那只卷毛狗踢下了河堤。顿时,背后便响起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:“那个砍脑壳的把我家莎莎(狗名)踢下河了?”我回头一看:是我隔壁李所长的老婆!“哎哟,是王姐。我家小妹(女儿)差点被狗吓得掉下河了,实在对不起,不晓得是你家的莎莎。”我把小女儿安顿好后,赶紧下到河边去把狗抱上河堤。狗已奄奄一息,王姐在一旁脸色铁青,要不是隔壁邻居的熟人,看样子恐怕要挨她一巴掌。围观的人说:狗心子是泥巴做的,把狗放泥巴上,轻轻敲狗头,可能还活得过来。可是,这只狗最终还是没有活过来。为此,我也放下了许多尊严,把狗找个位置“安葬”好,拍了几张照片给王姐留些念想,另外请她们一家在“德庄”(火锅店)小聚一下,席间还赔了不少小心,老妈放了近二十年的一瓶窖藏老酒,也被我和李所长喝了个底朝天。狗虽然是动物,但在它的背后都是些人物。大概又是从那以后,我又多了一层怕狗的阴影。
不经一世,不长一智。往后我便吸取些生活教训,只要看到狗或者知道前面有狗,我就尽量绕道走,惹不起还躲不起吗?可是,人好像越是怕什么就越要来什么。俗话说:是祸躲不过,躲过不是祸。前几天,我在宿舍旁边宾馆大门外的公路上走着,突然从绿化带跑出来一大一小两只狗,冲着我有气无力地“汪汪”两声。我假装没有理会它们,实则是防备着它们“咬”过来时好躲避。狗也好像知道我心里所想的意思,我越是这样,它越得意,连那只小狗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。我突然想起老爸在世时说过:狗撵你时,你不要跑,弯腰往下一蹲,它就不来撵了。
于是,我索性站着不动,看它俩还跟不跟上来。狗们也停了下来,我扶了扶眼镜仔细看了看:这是两只本地狗,也就是土狗,看它们那瘦骨伶仃的样子,至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正儿八经地吃上一顿了。我便有了些怜悯之心,要是手里有两只肉包子也会毫不犹豫地扔过去。我想:这两只狗,要么是被主人抛弃了,要么就是和主人走散了。不管怎么说,狗是有主人的,离开了主人的狗,也就大概也算不上是狗了。所谓的“狗仗人势”或“狗眼看人低”并不在狗的自身,其根本原因在于狗背后的那个人。
狗,无论是“洋狗”还是“土狗”,无论是圈养的“家狗”还是散养的“野狗”,在我眼里就是一只狗而已。虽然有些心里阴影,但是我并不怕狗,怕的是狗背后站着的人。很多时候,狗出来咬人,就是受到背后人的指使或纵容。所以,我们不必去和一只狗计较,防止被狗在背后咬脚后跟,才是随时需要提防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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